以《西递村系列》版画名世的著名艺术家应天齐先生是一位艺术探索涉猎广泛、跨度跳跃、活动频繁的艺术家。从1995年结束《西递村系列》探索之后,应天齐广为涉猎装置、行为、综合材料等领域,本报首次发表他以综合材料绘制的油画作品《遗痕•沧桑》系列,以及本报记者徐玉明的专访,以期和读者共同解读他独特的艺术追求。
徐玉明(以下简称徐):应先生,您好,第一次看到您的这些油画作品非常震撼,这些作品视觉张力很强,保持了你原有的独特绘画风格:比如构图的抽象和构成因素,还有您画中特有的标志——黑色块的运用,以及将版画中运用材质肌理的特质延伸到油画之中,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!您是怎样想的?怎样画的?
应天齐(以下简称应): 在《西递村系列》的探索中我已经开始了这种试验:图式的抽象和局部的具象同时呈现,刘骁纯先生称之为“惊险的融合”。在油画《遗痕•沧桑》系列中,我将这种对抗、融合更加推向极致。如果说《西递村系列》还希望让人理解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,能辨认地域、光线、建筑造型的遗存空间,那么,在新的油画系列里,则将这种时空、地域的识别推向一个更为模糊的状态。
徐:能说一说这样做的理由吗?是一种心理需求还是一种刻意所为?
应: 走出和告别西递村之后我被投入一个更大的社会公共空间,尤其是从安徽芜湖这样一个内地中小城市,进入深圳这样一个和世界接轨的新兴都市,包括有机会去欧洲和世界其它地区进行艺术考察等等,这些生活使我的视野和思想经历了一次“升级”和“扩容”。这种改变反映到绘画创作上来应当是一种必然,而非刻意,《遗痕•沧桑》系列是把人们生活过的局部遗痕放大,这种放大使得原有的认识得到了改变,不那么具体化而显得宽泛了。
徐:是什么让你有了创作灵感的冲动?
应:《西递村系列》探索之后,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创作能否进入一个更广阔的思维空间,一种更为宽博的对人生的思考。2001年在新疆高昌古城唐玄奘讲经台前,我惊异于当年数千听众簇拥的高台竟然只留下一杯黄土和满目苍凉,岁月无情地淹没了绿树、清泉、少女、集市、音乐、舞蹈、爱情、欢娱,这种感觉我同样在意大利庞贝古城的废墟中感受到了。昨天和今天仅一步之遥,当置身于凡蒂冈小礼拜堂米开朗基罗画的《创世纪》和《最后的审判》之间,你会感受到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又是多么的伟大。如果说有灵感冲动的话,应当来源于此。
徐:你希望将这一切存在于这些实实在在地壁垒之中?
应:是地,真实在这里似乎具有了特别地意义,人们不停地劳作。遗留下他们劳作的痕迹,我们在岩壁上看到先人留下的岩画,虽然只是一些粗糙地划痕,我们却感到了生命的意义。在创作中我只希望更真实,更真实地去表达,是一种客观的真实和非客观真实的并存。
徐:您是一位非常著名的版画家,进入油画创作会给您带来身份和定位的改变吗?
应:你觉得这种定位很重要吗?
徐:也许这是一种社会范畴内的看法吧,但美术圈内也会这样看的。
应:我觉得这是一种并非正确的判别,无论是版画家、油画家还是国画家,首先应当是一位艺术家,甚至应当是一位文化人,因为决定艺术的绝不仅仅是技术的分野。国内画界部分人将此分得太清,大有井水不能犯河水之势,有位资深油画家开玩笑地和我说:“你在抢我们的饭碗!”其实这样的门户之见是毫无道理的,毕加索身后遗留作品的总数显示:油画1885幅,版画26121幅,从数量来看毕加索毕生创作的油画仅为版画的十三分之一,我不知道应当称毕加索是版画家还是油画家。吴冠中先生以油画、水墨称雄画界,也常听到国画界的人不以为然或油画界的人不以为然,这种局面还是艺术观念的陈旧和艺术行政化大一统所致,应当得到改变了!
我们是否能改变在画种内关起门来自娱自乐的习惯, 比如,探讨中国画的“写意精神”,不一定全是国画家讨论,是否可以邀请从事油画或版画创作的艺术家参与讨论,这样可以避免在东西方艺术比较中相关认识的缺失和谬误,版画界更应当拓宽界别,改变长期以来就版画论版画而形成的在当代文化中缺席失语的状态。
徐:谢谢您的回答,祝您在新的艺术探索中取得更大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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